而且,即使贵妃对母家亲近,他倒宁愿陈文瀚这个女婿是个学识平庸,官位低下的人,而非是贵妃的弟弟。
他已经做到了宰相这个位置,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靠的是什么,还不就是皇上的恩宠,皇上喜欢的便是他在朝中“置身事外”的位置,真跟贵妃搭上关系,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行了,你回去吧,我换衣裳去行宫求见皇上。”
“三叔,你这般也太郑重了吧,这不是还没确定吗!”
黄宗宝劝说了一句,觉得黄文仁这般兴师动众未免有些过了。
“八九不离十了,而且不管是不是,此行,我是不能免了!”
黄文仁叹了一口气,他去,自然不是干什么,只是为了与皇上摆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黄文仁赶到行宫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赵清泽刚陪着如意吃完饭,正坐在床边说着话儿,听到邓先在外边的禀告,他也是有几分诧异。却还是站起了身,对如意道:“我去前边看看,黄文仁怕是有什么事情过来!”
如意倚在床头点了点头,今日她是第一回得了御医的允许坐起身来,虽然觉得有些难受,但好过整日里躺在床上。
眼见着赵清泽要把她扶着躺下,如意却是连忙阻止:“我再坐会儿,待会儿等奶娘抱来阿满和天佑,看过了我就躺下去。”
“好吧,不过只许一会儿。”
赵清泽不忍拒绝如意的请求,但怕她背着她待会儿一直坐着,临走时还是细细与芍药和芳草叮嘱了方才离开。
赵清泽到书房时,黄文仁已经等着了,一见赵清泽走了进来他连忙下跪行礼。
赵清泽对他叫了起后,便出声道:“宰相这么晚了赶来行宫,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臣有一事,也不知当讲不讲。”黄文仁犹犹豫豫。
赵清泽却是笑了起来,开口道:“你这老狐狸,和朕打什么马虎眼,有话就说。”
“那皇上莫觉得老臣冒犯了!”
黄文仁见赵清泽心情似乎并不差,也松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道:“臣在外边听到谣言,朕的大女儿所嫁的人家,似乎与贵妃有点关系,说是贵妃的母家,臣因从未听闻过,所以觉得有些荒谬,特来与皇上禀告。”
“是吗?”赵清泽脸色微变,嘴角仍带着轻笑,“只怕真是谣言了,贵妃虽也姓陈,但应该没多大的关系,此类谣言还是不要传开较好,免得与贵妃和宰相的名声有碍。”
“皇上所言极是。”
黄文仁心中摸不准赵清泽意思,只是赵清泽的下一句话,却是让黄文仁心中一震。
“朕记得宰相的女婿陈文瀚是此届的进士,如今在翰林院做庶吉士。”
“是。”
黄文仁硬着头皮应道,心中却是苦笑,看样子,是真的了,不然此届进士如此多人,就算陈文瀚较为特殊,成了他的女婿,可也不会让日理万机的皇上记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