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突然想起来,他第一次和离孤在这武陵山顶上见面的时候,那天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雨,那次是他和离孤断绝师徒关系的日子。
说到底 他心里还是对离孤抱有感激之情,毕竟也当过他的师傅,教会了他许多。
他已经放弃了他的师傅,放弃了他的家人,现在父亲还被他囚禁在府中。
他放弃了那么多,舍弃了那么多,与全世界为敌,不过就是想要得到那个人而已。
可是总是事与愿违,他放弃的再多,终究也得不到那个人的一个回眸。
这雨下的大的几乎都让人看不清楚天了,他们所在的武陵山本来就是一个不太高的山,也没有那么多的云和雾气,现在下了雨,冲刷的更加干净了。
宁渊总觉得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下完了这场雨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会悄悄的发生一些改变。
“也就是说你拒绝和我达成协议一定要和我正面拼一个鱼死网破是吗?”宁渊冷着一张脸说,他现在语气已经好不到哪里去。
“并没有要和你正面,战场上兵不厌诈,也许我现在就正在派兵偷袭你们的军营,也许我也会安排好陷阱,等着你们来自投罗网,可你现在最该关心的不应该是这里,难道不应该是皇宫吗?”
云楼这么说,更让宁渊确定了,他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否则不可能会语气这么的笃定。
可他心里面一直有一个说不太准的感觉,那就是云楼不可能会伤害玉青葵,就像他自己一样,是把玉青葵放到了心尖儿上。
现在看他的语气,却有一点动摇了他原来的那个想法。
“也不应该这么说吧,不是我有心,是旁人有心了。”云楼丢下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便就起身,准备走出凉亭。
外面雨下的这么大,现在出了亭子,可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云楼并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
宁渊的每一个目光都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他并不害怕,可就是觉得很不舒服,很不爽。
“慢着!”
宁渊话音刚出,云楼就感觉自己的颈间贴到了一片冰凉,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东西应该就是宁渊原来放在桌子上的那两个飞镖。
脖子上被一片冰凉给刺激了一下,让他忍不住想起鸡皮疙瘩,可他还是笑了一下,像是在嘲讽。
“你拿那两个飞镖就是要用在这个时候吧,你早就料到了我们今天会谈不拢是吗?”
“根本就没有想要用这两个飞镖来对付你。”宁渊把自己的飞镖给收了回来,随后绕到了他的身前 ,和他相距不过两三拳的距离,面对面的。
“你现在肩膀上的伤应该还没有好全吧,活动的时候肩膀也会疼痛,而且右手还是你的惯用手,你的右肩受伤了,你自然是不能够长时间使用武器,现在的我就算赤手空拳和你打,你也打不赢,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威胁。”
虽然宁渊说的话他很不爱听,可是他说的的确是没错。
虽然现在伤口已经差不多长全了,可好歹伤筋动骨一百天,里面的伤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