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嗤的一声轻响,叶流霜再次掠过了他,这次她白皙如玉的手中多了一块青色的布片。
她不顾沈知白满脸的错愕,随手扔掉,点了点头,道:“有点门道。”
场外却已几乎全体哗然。
云知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生观都要被颠覆了。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冰姿雪艳的美人儿,竟然如此热爱偷袭?偏偏她偷袭完之后一脸淡定,显然丝毫不以之为耻。
于红初也不得不佩服她:“这么厚的脸皮,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
绛云仙子道:“我看她倒是有几分于姐姐‘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风采,能顶着数万人的目光和非议,仍然面不红心不跳的,了不起。”
于红初叹道:“周妹妹,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就这一句,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另一边,沈知白已经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丽人,再不敢有丝毫懈怠。
叶流霜绕着他缓缓踱步,雍容如老虎,周身气势大盛,对着他直直压了过去。
空气如箍,嘎嘎作响,沈知白额上已见了汗珠,但是他心里仍然镇定,扛过了两次偷袭,他现在对自己的神通信心十足。
叶流霜转过了四五圈,见找不出他身上的破绽,便放弃了这个战术。
她左手食指在鲛鱼皮剑鞘上一弹,一柄细直长剑从鞘中跳出一截。
呛啷一声,她拔剑在手,剑光如雪,向对手倾洒过去。
沈知白早取剑在手,与她斗将起来。
叶流霜此时神情专注而从容,剑法飘逸不群,一派宗师气度,顿时把观战众人对她的印象生生扭转了过来。
沈知白的剑术乃是沈家祖传,唤作“春日迟迟”,剑招舒缓绵柔,犹如春阳和煦,懒照人间,剑势连绵不断,又如迢迢春水,不绝东流。
两人一个姿容出众,一个仪表非凡,这么和和气气地打起来,观赏效果绝佳,顿时引来阵阵欢呼喝彩声。
云知还摇头晃脑,念道:“‘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
李萼华瞧了他一眼,笑道:“怎么,看上人家了?”眼中殊无笑意。
云知还心中一跳,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师弟只是突然心有所感,想起师姐的美丽来,故而忍不住寻章摘句,卖弄一番,好讨得师姐的欢心。”
李萼华微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再理他。
这时场中又出现新的变化。
只见叶流霜手上长剑仿佛活了过来,在她莹白的掌中不断振跃,她一剑刺出,手腕所递力道与自主颤晃的剑尖叠加,竟然教人完全摸不清所刺方位。
沈知白发动神通,仍觉得有些吃力,那柄剑似乎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预测起来格外困难,渐渐有些左支右绌,身前时而漏进一丝剑光,又被他的护体真元震散。
只是这样一来,消耗越来越大,再打下去,非输不可,他一咬牙,已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