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娘笑着退了出去,又反手关了门。
齐宵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伸手过来抱住蓉卿:“我不在家的这几日,你都做了什么?”
“想你啊。”蓉卿靠在他胸前,笑的眉眼弯弯,晕着酒气的酡红的眉眼越发的瑰丽夺目,咕哝道,“都睡不着。”
齐宵的心化成淡浓的水,软软的流泻而出,他动情抱着蓉卿,低声道:“丫头,我也想你。”蓉卿听着轻轻的笑了起来,点着头道,“嗯。我知道!”
两个人轻声细语的说了一会儿情话,蓉卿拉着他去梳洗,又喝了半杯的茶:“先去给父亲请安,回来咱们再说话。”齐宵却是按住她,“外面有些凉,你又吃了酒别出去了,我过去就成。”话落,也不等她回话,就出了门去。
“明期,你提了灯笼陪五爷走一趟。”蓉卿招手喊来明期,明期应了忙在墙角里提了灯笼跟着齐宵出了门。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齐宵就走了回来,蓉卿问道:“国公爷睡了吗?”齐宵回道,“没有!”和蓉卿在桌边坐了下来,蓉卿心里惦记着江匪的事也不再问,就道,“那你和我说说,那些江匪到底怎么回事?匪首是柳卿毅还是镇南王赵均松?为何军报里只字不提呢。”
齐宵沉声道:“是柳卿毅!”
真的是柳卿毅,蓉卿诧异的问道:“那赵均松呢?”齐宵眉头微拧,道,“我与诚王破寨当夜便审了柳卿毅,他也不知道赵均松人在何处。”
怎么会这样,若是赵均松没有和柳卿毅在一起,那他人去哪里了?
难道早就死了?
蓉卿撇开心思,又问道:“那柳卿毅为何做了江匪,六姐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呢。”
齐宵端着茶盅,缓缓的将事情和她说了一遍,蓉卿听着满心的震惊,原来当年辽王兵败后柳卿毅就逃走了,这几年来他一直隐性埋名混迹江湖,还曾做过一段时日的镖师,他手中有些银钱又认识了一些行内人,就想买船走货运,来往通州和京城……可生意并没有做成,反而与几个同伙一起做起了江匪,因怕被发现行踪,白天里他们都化作普通百姓住在镇江城中,等物色好船只他们才会出手,而通常下手的,也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船只,那些人本就有鬼,即便被抢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敢报官。
所以他们能一直相安无事到今天。
至于苏容玉的事,齐宵却是没有细说,露出有些尴尬的样子:“……明天我陪你回去一趟,你亲自问问。”
蓉卿越发的狐疑,只怕是苏容玉和柳卿毅并不简单。
她叹了口气,想到了孔令宇。
“柳卿毅的罪名,若是定夺下来,会是死罪吧?!”他是辽王的随从,又做了打家劫舍的江匪,想必圣上不会轻饶了他,齐宵闻言颔首道,“要等提刑司审过,不过死罪应是难逃。”
“真是没有想到。”蓉卿有些冷神,对柳卿毅的结局唏嘘不已,“既然柳卿毅也不知道赵均松的下落,那圣上还会派人去寻吗?”
齐宵微拧了眉头,目光有些沉的看着蓉卿,低声道:“我怀疑,赵均松被人囚禁在某一处。”
蓉卿听着忽是一怔,问道:“被人囚禁了?谁会囚禁他?”当年在天津港,齐宵查了许久也没有寻到赵均松的踪迹,若是他被人私自囚禁到是真有可能,只是,谁会做这样的事,囚禁赵均松还不如将他交给圣上领军功。
毫无意义。
可是齐宵既然这么说,就定然有他的缘由,蓉卿就听齐宵解释道:“当年在天津,他失踪的太过古怪,若真的逃走也不可能毫无痕迹……”他话说了一半,深看了蓉卿一眼,搂着她叹气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打算。
蓉卿愕然,推着他问道:“怎么话说了一半不说了?”齐宵不答搂着的越发的紧,抵着她的发顶,带着荣耀却又有一丝郁闷的样子,“……怎么就藏不住。”
“什么藏不住?”蓉卿被他东一句西一句说的一头雾水,逼问了半天齐宵也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她只得放弃,想着等明天回去问问苏珉,“既然你不愿意再说,那就早点休息,明儿咱们一起回去看看六姐。”
齐宵不松手,像是酒劲上来了似的搂着她:“让我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