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妻妾之争
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说得好听,还有人给她出主意,要她跟大夫讨个方,先怀上一个是要紧,管他是男是女,总比……咳咳。
看似好心,可谁不知道她们?
二房那几个姨娘也是下不了蛋,倒算平分秋色,金玦森隔三差五的也去热闹一番,虽有受宠的,但也不额外冷落了哪个,所以她们都腰杆笔挺,可也比不过三房的姨娘。
因为三房那几个孩子都是姨娘所出,就连目前没出屋的两个都揣着胎。
暂不管旁人,单说红杏,第一次爬床就一举中的,得了个金宝锋,简直成了全家的宝,连带着她都跟着拿下巴瞅人,动不动就去找璧儿说小话,鼓动璧儿挤兑自个儿。
夏至就纳闷了,秦道韫也真沉得住气,就任姨娘们一个劲的生?瞧瞧李氏,二房的姨娘为什么一无所出,大家心知肚明。自己若是秦道韫,早就把这些妖精给做了,尤其是红杏。
夏至一心想修理红杏,怎奈她没有底气。
是啊,一个没有儿女又不得男人宠爱的姨娘能有什么?还不是任人拿任人捏比个丫头都不如?这就是她选择的路?她就这样了吗?
红杏见夏至强撑着笑,脸色白得差不多了,方妖娆的弯弯唇角,说是后园子的花开得好,要采回去给三房待产的两位姨娘瞧瞧,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漂亮。
其余姨娘忙连连称是。
夏至冷笑,让人家瞧花,是巴望人家生不出儿子吧。
但见人都走了,她也甩了帕子返身回去。
本指望躲过大夫诊脉的时辰,省得卢氏拿她训话,却不想碰到这群妖精。
心情反倒憋闷,进门的时候,摔门的声音就大了些,正好璧儿路过,仿佛猜到她的遭遇似的,冲她娇俏一笑,还屈了屈膝。
她真恨不能把这小蹄子抓过来抽一顿大耳刮子。
人家姨娘出门,身边都跟个使唤丫头,烈焰居就一个璧儿,如今也不受金玦焱重用了,却也不肯归她,而自始至终,这院子上下就没有一个生出跟太太或李氏提议给她拨个丫鬟的觉悟。
她果真冷板凳做得实成!
越想越气,见璧儿扭扭的走了,想着若是让这小蹄子落到她手里……
对了,别人没觉悟,她也没觉悟不成?金玦焱是个男人,粗心健忘,她难道就不能提醒着他?他不能给她宠爱,难道连个璧儿都舍不出?还真打算留着做通房?
卢氏上回便说过,再怀不上就要抬举璧儿了。
她就捏紧了帕子。
贱人,你休想!
四爷对我这般冷落,怕也少不了你的挑唆。
还想着勾引爷们么?如今就要你落在我手里,看如何教你生不如死!
她便大踏步的进了书房。
金玦焱不在,没关系,她可以等,反正她的后半生可能就都要靠等了,或许等也不成,但能让他看上一眼也好,万一他善心大发……
夏至忽然觉得今天这身打扮不够新鲜,头发也没好好梳,脸上也没涂脂抹粉,这还没人老珠黄呢,怎么就奔着老树枯柴去了?怪不得那些姨娘一个个的阴阳怪气,轮样貌,轮身段,她娇嫩着呢。
正打算回房捯饬捯饬,一道光亮忽然刺痛了她的眼。
转了头……
一只珐琅镶金盒子,包金的棱角在树枝筛下的光影中时不时的折出金芒。
她不是第一次来到金玦焱的书房,这里的物件虽不能说耳熟能详,倒也见了七七八八。这只小盒子明显不是书房用物,或者说,明显不是男人该用的东西。
心头一动,便伸了手,将盒子拿过来,轻轻打开……
一对莹润的珍珠安安静静的躺在金丝绒上,如同两点沉睡的星,将她朦胧的望着。
有一种感觉,无论你信或不信,譬如一件衣服,甫一亮相,便知它该属于谁,再无人能够穿出他所能展现出来的惊艳或雍容,就仿佛是专门为他打造出来的独一无二。
夏至好歹在相府待过十几年,又为成为一等丫鬟受过专门的训练,在穿着打扮上的造诣虽不如霜降,却也练就一双慧眼。
这对坠子,她只一打眼,就知是为谁所备。
那个女人,从前是柔柔弱弱的,伤春悲秋的,为了一个男人可以抛下一切的。那时的她,很美,美得就像一朵随时可以凋谢的小花。
如今的她,大约因为长大了些,非但满意凋谢,反倒愈发昳丽起来。而且在她身上,总好像蕴藏着什么说不出的东西……很危险,也很诱惑。
这种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渐渐绽放光芒,使得她的美有点让人不可逼视,让人无法遁形,自惭形秽。
夏至捏紧了盒子,笑。
什么自惭形秽?无非是在她身边做久了奴才,对主子的敬畏而已。
不过璧儿的一句话适时的响在耳边。
那次,她被金玦焱从书房赶出,璧儿送她回去的时候,半真半假的冲她说了一句:“我劝你就别费心思了,四爷如今的心里,只有个四奶奶,谁若是不知好歹的瞎琢磨,只能是无事讨丑现!”
什么,四爷的心里只有个四奶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如果这是真的,她该怎么办?她难道不是,难道不是……
那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她愿意成为四房的姨娘,一是因为对金玦焱有意,一是想凭着女人的本事促使金玦焱跟阮玉关系融洽,如是也便报答了阮玉,还能有个贤良的名头,就算是个姨娘可也让人尊敬。可是如今,人家俩人好上了,她算什么?
不对,若是他俩好了,她怎么一点看不出?定是璧儿那小贱人使的诡计,让别人知难而退,然后好乘虚而入吧。
夏至自是不拿这话当回事,可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