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姝生下来不在她身边,在宫外受了很多苦,元明姝受苦的时候她也正在冷宫受苦,格外感觉母女同命。
“那你便把他带进宫给我瞧瞧,我可不信有你说的那样,这宫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元明姝扶着她手臂在镜前坐下,帮她取下钗戴,发髻,用把檀香木梳替她梳头。
“他现在头发还没长长,等他头发长出来,我带来给母亲瞧。”
梁太后叹道:“我这又有白头发了。”
元明姝仔仔细细的将她隐藏在发间的几根白发拔掉。
☆、挨打
梁太后道:“你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孟公子吧?”
元明姝心尖子猛一下刺痛:“母亲,都多久的事情你怎么还说。”
梁太后道:“正是这理,难不成你还要为了他不嫁人了?”
元明姝含含糊糊:“娘,没有这回事。”
梁太后微微笑,示意元明姝到面前偎住,手抚摸她头发脸颊:“人去就去了,伤心一阵就行了,不能老惦记着,你才多大呢?这洛阳的好家世的少年郎,怎么着也够你挑了。我的女儿这么美丽,有数不清的男人等着爱你,想要娶你。”
元明姝听的面红耳赤,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娘,我知道了,那人我早忘了。”
梁太后说的那个孟公子是元明姝喜欢的一个男人,死了。事实上,元明姝穿越迄今一共谈过不下十场恋爱,无一不以失败告终,其中最惨烈的就是那个孟公子,直接人死了,把元明姝伤心欲绝。
不是正牌西皮就全是炮灰,这就是不按照剧情走的下场。
元明姝得出教训,不能跟炮灰谈恋爱。
可是她的正牌西皮,韩傥,高桓,高演,高昶,还有……特么的一个比一个虐好么。
元明姝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肝疼肺疼,外面突然有人拦车。
打开帘子一看,白袍青年,却是那韩傥。
元明姝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她强作了笑:“韩校尉,有何事?”
韩傥一时冲动拦住了她的马车,看到她展脸微笑,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是个心思多而言语少的人。他已经听说了元明姝不喜欢他,可是左想右想,不知哪里得罪了她。
就是回洛阳这一路,他也一直是恭敬有礼的,怎么也想不出是哪里惹了她不快。
他盯着元明姝的脸,想问又没法问,是以就是个欲言又止。
而元明姝对着他那张英俊的脸,陡然就动了杀心。
这念头一闪即逝,元明姝轻“啊”了一声。
“我不喜欢他,不同他接近就是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想杀人呢?”回王府的路上元明姝就在自我谴责,这么多年受她哥哥母亲的熏陶变的太不善良:“为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杀掉可能成为的仇人,这样有点说不过去。”
现在韩傥已经上线并进入剧情了,还演的好像很认真的样子,怎么解决他。
“我还是再看看吧。”元明姝肯定了一下。
马车刚在王府正门停下,有个小厮奔出来叩头,元明姝认得是她院里服侍的孩子,叫李双。
她踩着小杌子下车:“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张牙舞爪,我看你要吃人了。”
李双道:“主子,苏管家有事找你,让你回来了赶紧吆喝。”
“出什么事情了呀?”元明姝边走边问。
李双点头哈腰满脸陪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主子你带回来的那小孩子,他给六娘打了,关柴房里去了。”
元明姝闻言大惊:“什么?”
苏长亭也迎上来了,着急道:“主子,你可算回来了,高昶把六娘给冲撞了,给茹夫人责罚,打了板子关进柴房了,你这又不在,老奴也不敢出声,这都关了一晚上了。”
元明姝停住脚:“他干什么了?”
苏长亭道:“老奴也说不清楚,主子你自己问他吧。”
元明姝既然开府,本该住她的公主府的,不过因为公主府前一阵失火,新府还没修好,所以她回了京暂住她父亲在长广王元翊的王府。没想到刚回来就出这种事,她在宫里才住了一晚上。
她跟着苏长亭去了柴房,柴房外正有几个小厮在守着,见到元明姝一脸煞气,全都吓的站直了,元明姝道:“打开门。”
那小厮哪敢看她,战战兢兢连忙开门,元明姝走进柴房,就看见地上卧着个脏兮兮血淋淋的的麻布口袋。
苏长亭跟李双冲上去,将高昶从口袋里囫囵个儿的掏了出来。
高昶被打的口鼻迸血,头脸模糊,元明姝一看他这样,气都喘不过来了。她强压着怒气吩咐道:“别挪动他,弄副担架,找两个人,先把他抬回我房里,去个人去找大夫来。”
苏长亭连忙去找人,李双去找大夫,柴房外小厮们面面相觑,表情都不好了。他们只看那小子瘦骨伶仃跟个叫花子似的,没放在眼里,夫人让他们打他们自然就使劲打,没想到元明姝这么在意,见状吓住了,赶紧跑去报告夫人。
元明姝拿着湿帕子擦拭高昶脸上的血,看到他原本就留了伤疤的额头又破了个洞。一张清秀的小脸被毁的不像样。
两个婢女给他洗了半个时辰才把他身上的血和泥污洗掉,他骨瘦如柴的身体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元明姝不忍多看,让人把脏衣服被褥卷起来扔出去,给他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
大夫过来了,给高昶检查身体,诊脉。
元明姝坐在案前听苏长亭说了事情来龙去脉:“六娘来这边玩,看见他,让他伺候,跟他问话,一个问一个答,不知怎么的那位就发火了,说他不懂规矩,要责罚,又去给茹夫人告状,就把他打了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