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会,她想到多日未看榻下的玉玺,于是就重回榻边,屈膝挫腰,半蹲身的觑了一眼榻底。
黑布裹身的玉玺在角落里端好的放着,萧婵紧张的心才舒了口气,便听到榻上的人的说话声。
“婵儿在看什么呢?”
“咯噔”一声,萧婵矍然起身,不期脚下滑塌,往前一个趔趄,蹁处不偏不倚撞到了硬邦邦的榻沿,疼得她泪水瞬间溢眸,嘴里倒吸着气。
冬日受伤比平日受伤还疼上三倍,除了疼,骨节还作酸。萧婵捂着蹁处,别扭的站着,本来噙着泪的眼儿,在看到有生气的曹淮安时,顿生起一手可掬的欢喜之色。
“君家可终于醒了。”萧婵眨着眼把泪眨回去,“我还以为君家要长眠了。”
守了一个息弱脉欲绝的人整整七日,就像在守灵一样,她唤之不应,摇之不醒,骂之不理, 就连说上口角风情,他都无动于衷,让人无语凝噎。
曹淮安一声不响地把萧婵抱到榻上,撩起裙摆,只见嫩生生的蹁处有些发红,他挼热了虎膺轻轻按揉上去,道:“婵儿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婵儿一毛躁,姣弱的身子就会受伤,受了伤,下一回还是没长进。”
他底气有些不足,但还是刺刺不休的责了一通。
往常他大言恫吓萧婵都不怕,刻下低弱无力的薄责,萧婵更是没放在心上。她皮里阳秋了几句,而后眼不瞬的看着在蹁处作用的手掌,筋骨可辨,脑子一混沌,双手握住他的手,脱口而出,道:“曹淮安你的手掌好大啊,我的只有你的一半。”
腕白纤手叠在他手上,曹淮安心蠢蠢一动,欺上身,将她压在身下,道:“婵儿有没有想我?”
“你不知道自己很重吗?说压就压,肋骨都要断了。”萧婵拿起软绵绵枕头当作攻击之具,往他背上轻砸。
曹淮安呵痒闹她,“我方醒,婵儿怎么就开始打人。”
萧婵不胜瘙痒,手中失了力,微仰着头格格发笑,鼻窍里还发出窄窄轻轻的息声,起初是黄莺般娇脆的笑声,后来瘙痒倍极,还把声儿笑岔了,“曹淮安你住手!”
曹淮安住了手,亲上扬起的下颌,一翻身,与她叠股而坐。
身子转了个方向,萧婵目眩生花,浑身不自在,又不敢推他,只好说道:“你放开,我要起来洗漱了。”
萧婵且说且动着腿欲起身,却不小心踩着裙摆,响起了裂帛声,复跌回榻里,正落入他怀中。
突然,吕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烫煞老夫也。”随即门被一脚踹开,他忙迫地走入室内。
胸前微凉,萧婵搭眼一看,玉沟横露,春光乍泄,她怨羞态不支,立即翕下肩,双臂环胸,乖乖躺在曹淮安怀里不再乱动。
曹淮安拉起身旁的被褥严严实实的盖上她,只给她留了个鼻口。
吕舟放下手中的药,转头就见二人搂搂抱抱,那如同点燃的鞭炮在屋内炸开来:“你们俩悠着点!”说完,他才看清楚榻上的场面,二人施绯拖绿,乌发蓬松,盖着被褥欲盖弥彰,立耳一听,褥下似乎还有猥亵之音。
自己差些就惹了大事了,吕舟埋下头,又忙迫地走了,嘴里念念有词:“老了老了,竟然忘了带药箱来,哎,不中用了。”
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走时就手带上了门。
什么猥亵之音,不过就是皮面儿的萧婵,两腿自相摩擦时发出的声音而已。
吕舟走后,室内人声寂静。萧婵欲哭无泪,曹淮安浓笑道:“既然都被误会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