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8
破马张飞的楚圆圆带着迷迷瞪瞪的秦时与火急火燎的赶去参加一个不知道什么爷爷奶奶模样的舞会。
为了拒绝应酬,她手机关机了一整天,就是想晚上回家能好好睡一觉,不过为了楚慈,她勉强忍了。
楚慈回来以后她一直都想找机会和他聚一聚,只是楚圆圆整天在她耳边念叨他哥都被指派给哪个领导手术,给哪个领导的老婆手术,给哪个领导的老婆的二姑的儿子手术,据说楚慈除了上班就睡觉,连自家门口的超市都没时间去逛,时与便没打扰他,倒是通过电话,也发过几条信息,楚慈还是老样子,多半时间都在听她说话,她不说,他就沉默着,也从不着急挂断,仿佛两人对着话筒喘气也是件很有乐趣的事。
楚圆圆终于如愿以偿的开了一把秦时与的路虎,兴奋的在车里放声高歌,过收费站时放下车窗还在唱,连收费员都忍不住笑了,长得漂亮的见过,唱歌儿难听的见过,唱歌难听的还忘情的也见过,三者结合在一起的不太多。
这个世界上除了亲生爹妈和同胞兄弟姐妹,就只剩闺蜜能容忍自己的丑态了,至少秦时与是这样的,她的丑态不是谁都可以看见,至于楚圆圆,她的丑态可以被谁看见主要取决于她喝多少酒。
云庄。
听名字就知道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酒楼,坐落在半山腰,从山下可以看到蜿蜒排列的红灯笼,酒楼门前从来不缺豪车停放,秦时与的路虎算是中下档次的。
木制牌匾用隶书刻着云庄二字,门口站着两名穿着红色旗袍的端庄迎宾,绕过假山鱼池,穿过悠长回廊,开阔的酒楼正厅出现在面前,灯火通明,人影交错。
秦时与跟着连圣东来过两次,一次是谈合作,一次是聚餐,谈合作那次吃了这里的正常午餐,没有菜单,只有厨师的四道招牌菜,除非有预约,否则人家做什么你吃什么,让她有一种回到外婆家里,老太太就这个水平你爱吃不吃的感觉,不过味道绝对名不虚传,价钱也是高的心惊胆战,四道素菜也要近千元。
这里只接待贵宾,什么是贵宾,就是持有贵宾卡的人,什么人才能持有贵宾卡,无非就是充值个一万两万的卡,一贵,自动成宾了。
楚圆圆听着时与说这些,立即露出一脸的羡慕,“我们医院的那个饭才叫难吃,我觉得将来我跳槽一定是因为别的医院食堂大叔把我勾/引走了,你们单位还缺人吗?是不是隔三差五就能来这种规格档次的地方来吃饭。”
时与牵着她的手站在正厅光线明亮的大门外,疑惑道,“怎么说得你好像村里的小芳,今天不是你死活拉着我来的吗?这会装什么涉世未深的纯情小姑娘啊,好像你没出来参加过这种宴会似得,挺直你的腰板,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得干嘛?这不是你小姑父开的酒楼吗?”
“他/妈的!我装一下还不行吗?这不是为了突现你的高大上吗?我都甘心扮演女**丝来陪衬你了,你不给我颁个中国好闺蜜的奖还挖苦我。” 她转身冲着黑暗的矮树丛里整理了一下洶垫,回身后对她说,“我小姑四婚,这是我小姑二夫,关系远出银河系了,还攀什么亲戚。”
秦时与给她整理了一下礼服腰间的褶皱,低声说,“行了,你别他/妈的,一会让你哥听见回家给你上心理教育课。”
楚圆圆拍拍微微发颤的洶脯,“放心,我演技派。”
“这就对了,好好装,装成一朵白莲花,虽然女人都不喜欢,但你要嫁的是男人,男人喜欢就够了。”
“我是带你来和我哥相亲的,你是不是弄混淆了?”
时与一手拉着她,一手拎着裙摆,款款迈步至大厅,“没混淆,作为中国好姐妹,我必须提醒你,你今年27岁,不是17岁,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你不惭愧吗?”
“他/妈的!我碰过男人的嘴!”
“你的病人吗?”
“啊!病人不是人啊?”
“行了,淑女,淑女淑女。”时与再次强调两遍,在她后腰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楚圆圆挺洶抬头收腹提臀,立即变身优雅大方的轻熟/女,跟着时与走进大厅。
正厅里面也是古色古香,两排仿古长桌上放着点心和酒水,连托盘都是精致的荷花叶形,往来的女服务员身着白色短旗袍,身侧绣着一朵朵清雅的梅花,秀色可餐的美人儿往厅里那么一站,把整个云庄的档次都升华了。
时与记得连圣东告诉过她,要想知道自己出席这种场合能结交到多少权贵,连宴会的场所都不用看,直接看男女服务员的长相就可以。
宴会的发起人是周家的大公子,为了庆祝在法国生活多年学习服装设计的妹妹回国发展,想为她多介绍一些相同生活背景的朋友。
这种事情秦时与见惯不惯,那些有钱人家的千金少爷十有八/九都是从世界各地游学回来的高知分子,但是十有八/九都是高知疯子,没几个有真本事,将来都是继承家业,就算是个败家子,也有一大群高智商的经理们为他们赚钱,就算是草包,也注定是个有钱的草包。
从法国学服装设计的千金,她扒拉手指头至少能扒拉出来十几个,不知道这些时髦的姑娘在法国的巴黎街头是否相遇过,毕竟世界是很小的。
就像现在,秦时与忽然觉得世界小得只有巴掌大。
她遇到了秦远笙,在找到楚慈之前。
楚圆圆也看到了秦远笙,她端着一身淑女气质咬着牙根从嘴唇里挤出几个字:“特妈的,那不是秦远笙么?他怎么突然有兴致参加这种活动了?”
秦时与比她淡定得多,悄声说,“你哥都能来,他怎么不能来?”
“特妈的,你在拿他和我哥比?”
她黑溜溜的眼珠转向时与,一脸要撕了她的凶相,时与淡定的拍拍楚圆圆的手背,“你冷静一下,不要搞得好像你才是秦家的私生女。”
“**的,我妈就算当小三也绝对不选你爸那种怂货,好吗?”
秦时与觉得这场争论楚圆圆赢了,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来为她妈妈当初的眼瞎做辩解,除了爱情还有什么像屎一样的糊住一个女人的智商和心?
为什么楚圆圆如此讨厌秦远笙呢?因为她是秦时与的闺蜜,而秦远笙,是秦时与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是全城皆知的秦家大公子,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前簇后拥,坐拥秦家百亿资产,她却是个要自食其力的私生女,连声爸爸都没叫过。
秦远笙站在一扇荷花屏风前跟两个男人在聊天,视线正好撞在时与身上,稍稍挑了一下眉头,似乎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