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阿塔灵识与阿槿的联系全然被阿槿自己切断,擎苍忙起来也没有时间再用铜镜与他们母子二人对话,已经有几天没有阿槿什么消息了。
只有零星的几句,说起来,这许久不见,他倒是有些想他了。
聒噪的小团子陪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忽然离了,心中竟然觉得冷情了许多。
负手立在院中,擎苍默然看着天上那轮上弦月,眼眸幽深,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屋中的震阳子正在研究该如何打开他们带回来的木盒,有些闲不住的玄涯一直建议震阳子直接交给他一掌劈开便是了,但是震阳子对这份几日来唯一的证据颇有些小心翼翼,害怕伤到里头藏的东西,执意要小心解开封印。
阿塔抱剑倚在走廊之上,脑中有些放空。自从与玄涯的嫌隙解了之后,他又用回了那柄玄涯所赠的太白剑。
如今没有他什么事情,他心中对林承弈的担忧又蔓延开来。
上凌若当真便是布阵的这个人,那么林承弈此刻,正在承受些什么呢?
还有玄天宗的开山始祖竟然会是……
阿塔暗自咬牙,手下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剑,他需要很努力才能够让自己保持清醒,不断告诉自己震阳子与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才能够忍下想要直接质问震阳子甚至不问缘由直接屠了玄天宗的冲动。
擎苍似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转头担忧的瞧了他一眼,阿塔眼皮一跳,有些惭愧。
多事之秋,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才是,自己若是此时还要惹得尊主分心相顾,也实在是枉为臣子。
当下立正了身子,身上的戾气也收的干干净净,擎苍眉峰紧蹙,终究没有问阿塔什么,又抬头看向了天空那轮弯月。
阵法破去之后的玄天宗夜色很好,胧月清挥曼洒而下,为整个玄天宗披上一层轻纱,安宁静谧。
阿塔顺着擎苍的抬眸也看向空中高悬的月亮,眼瞳却在触及那轮上弦月时猛然一缩,心也紧跟着悬了起来。
他都未曾注意,这轮月亮,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诡异的颜色。
血红的月亮高挂在黑色的夜空,月亮周围笼着一层朦胧的青色光晕,周围的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然被遮了去。
血月现,妖异生。
方才还好好的天,瞬间诡异莫测起来,如此恰巧的出现血月,阿塔自然明白不可能是天降异象个,这是有人,通过妖术制造的血月之变,这个人,想要做什么。
“尊主……”
“哼,竟然又有人,想要逆天而为,这玄天宗,莫不是当真想变成当日的乾元宫不成。”清朗的男音陡然在身侧出现,微微含了怒意,阿塔侧目看着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边的玄涯,那人脸上含着薄怒,紧锁的双眉彰显着主人此时的忧心。
一瞬的惊讶之后阿塔又瞬间明白过来,玄涯本就是天道的化身,对于有人违逆天道,他自然是最为敏感的。
擎苍也回过身,脸色严肃,看着玄涯问道:“你能感受到这血月究竟要做什么吗?”
他们这群人里,对天道最为敏感的便是玄涯了,他所守护与遵循的,便是那冥冥之中,无人能够琢磨得透的天道之力,所以对于这种直接改变天象的异状,他应当能够十分敏锐的察觉到其作用。
能够为他们省下不少调查的时间。
对方看来也是有备而来,这万余年的时间,云虚的实力,业已进步到如此厉害了,人在另一个世界,还能够通过他自身所控制的傀儡,来改变另一个世界的天象,看来他们还是有些小瞧了这个人。
不过玄涯没有让擎苍失望,在听到擎苍的询问之后微微点了下头,答道:“自然。”